楊嗣昌
楊嗣昌(1588年—1641年),字文弱[1],號字微,湖廣武陵(今湖南常德)人,祖籍直隸建平(今安徽郎溪)[2]。明末政治、軍事人物。出身門閥,祖父楊時芳乃武陵名士,父親楊鶴以督軍著世,嗣昌為人雅好文藝,博聞強記、有辯才、文筆,與名流袁宏道、袁中道、鍾惺等來往。亦喜軍事,設「四正六隅」之策以滅流寇,一度頗有成效,後流寇復起,李自成烹殺福王朱常洵,張獻忠焚殺襄王朱翊銘,嗣昌憂悸以病卒,追赠太子太保。葬桃源金厂溪[3]。 生平楊嗣昌於萬曆三十八年(1610年)中進士。历任杭州府儒學教授、南京国子监博士、户部郎中。天啟年間因受阉党排挤,称病归里。 崇祯元年(1628年),起为河南副使,加右参政。升任右佥都御史,巡抚永平。崇祯三年(1630年)任山石道(抚宁境内山海路、石门路),崇祯六年(1633年)升山海关巡抚。[4]官至兵部尚书。 崇祯十年(1637年)三月,帝召杨嗣昌至京师,兩人談話後,帝曰:“恨用卿晚。”六月,被任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,入参机务。崇禎十一年(1638年),奏请修缮常德府城,“三年而完工,撤旧易新,极其壮固”[5]。嗣昌力主“安內方可攘外”,提出“四正六隅,十面張網”戰術,各個擊破。所謂“四正”是陝西、河南、湖廣、鳳陽四鎮,“六隅”則是延綏、山西、山東、應天、江西、四川六區。集合“四正六隅”為十面羅網,各有側重,協同配合,“隨賊所向,專任剿殺”。嗣昌增兵十四萬,加餉銀二百八十萬兩。由熊文燦為五省軍務總理,剿撫兼施。此舉在一年內頗見成效。張獻忠、羅汝才等闖軍兵敗降明,李自成在渭南潼關南原遭遇洪承疇、孫傳庭的埋伏被擊潰,帶著劉宗敏等殘部17人躲到陝西東南的商洛山中。 同年冬天,清軍三路大軍第四度南侵,燕京震動,崇禎帝和戰不定,楊嗣昌時任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,力主議和。嗣昌深知朝廷兵力、财力不足以支持两线作战,故提出“攘外必先安内”的建议[6];但盧象昇主張堅決抵抗,遂率諸將分道出擊,與清軍戰於慶都、真定(今河北望都、正定)等地。然嗣昌手握兵權,事事掣肘象昇,象昇屢戰失利,最後戰死沙場。大學士楊嗣昌卻一意誣陷象昇臨陣脫逃,派士卒俞振龍等三人前往查看。俞振龍不畏淫威,堅持指認象昇遺體,「嗣昌怒,鞭之三日夜,且死,張目曰:『天道神明,無枉忠臣。』」 千總楊國棟因為不肯順從楊嗣昌意思修改塘報,堅持象昇已戰死,而被處極刑。崇禎急調洪承疇部北上勤王,剿寇策略遂功虧一簣。後李自成往河南發展。 崇禎十三年(1640年)二月七日,朝廷特命楊嗣昌以大學士督師,賜尚方寶劍,前赴湖廣指揮圍剿張獻忠等。嗣昌與陝西副將賀人龍、李國奇夾擊張獻忠於太平縣瑪瑙山(今四川萬源),史載“大破之,斬馘三千六百二十,墜巖谷死者無算。”崇禎表示嘉許,有手谕曰:“卿自昨年九月初六日辞朝至今,半载有余,无日不悬朕念,与行间将士劳苦倍尝,而须发尽白,深轸朕怀。又闻卿调度周密,赏罚严明,深慰朕平寇安民之意图”。接下來寒溪寺、盐井、木瓜溪等地連戰皆捷。但此時明朝官軍內部矛盾重重,諸將多不用命,賀人龍與左良玉皆擁兵自重,不聽使喚。杨嗣昌下令:赦免农民军将领罗汝才等人的罪状,唯独张献忠不赦,有擒张献忠者,赏白銀五千两,錦衣衛指揮使世襲;斬殺張獻忠者二千兩,錦衣衛指揮僉事世襲[7]。张献忠則戲謔地回應稱:“有斩督師(杨嗣昌)来者,赏银三钱。”還四處張貼,嗣昌非常害怕且驚訝,認為左右都是张献忠的臥底[8][9]。 崇禎十四年(1641年)正月,李自成陷洛阳,烹福王朱常洵。二月初四半夜,張獻忠一日夜馳三百里出四川,奇襲襄陽,初五日,在西门城樓殺襄王朱翊銘。朝野震驚,時人認為藩王遇難,將領必須負責,所以嗣昌憂懼交加,嗣昌在给湖广巡抚宋一鹤的信中寫道:“天降奇祸,突中襄藩,僕呕血伤心,束身俟死,无他说矣。”舊病復發,吐血甚多[10],已病入膏肓,監軍萬元吉問他為何不報知皇上?楊嗣昌只吐出兩個字:“不敢!”二月初一日,病死沙市徐家园[11][12]。杨嗣昌死,自此战争主动权转入闖军手中。兵部尚书陈新甲以陕西三边总督丁启睿接替督师,並起用原兵部尚书傅宗龙继任陕西三边总督,负责剿寇。 此后张献忠攻破武陵,特恨楊嗣昌,掘其七世祖坟,焚其夫妇灵柩,并把其尸体斩断出血[13]。 評價崇祯帝临朝叹息:“自杨嗣昌殁,无复有能督师平贼者。”[14]又親書祭文,曰:“惟卿志切匡时,心存许国,……赍志深渊,功未遂而劳可嘉,人已亡而瘁堪悯。……英魂有知,尚其祗服”。 張獻忠戲稱:「前有邵巡撫,常來團轉舞。後有廖參軍,不戰隨我行。好個楊閣部,離我三天路。」諷刺巡撫邵捷春、參軍廖大亨、閣部楊嗣昌等官兵無能。 黄道周罵杨嗣昌“下无无父之子,亦无不臣之子。卫开方不省其亲,管仲至比之豭狗;李定不丧继母,宋世共指为人枭。今遂有不持两服,坐司马堂如杨嗣昌者。” 彭孙贻曰:“兵兴以来,辽饷、练饷计亩日增,民蹙蹙靡所驰骋,嗣昌复进均输之说,以重困吾民。是以胥天下而驱为盗也。”“杨嗣昌,险夫哉,一言而亡国!” 邹漪曰:“至以加饷殃民为武陵(杨嗣昌)罪,……后之君子未尝设身处地,而苛求不已,恐未可为定论”[15]。 楊嗣昌篤信佛法,曾在戰時召集軍官、幕僚講解《妙法蓮華經》以祈福,彭遵泗評曰:“文弱其將敗乎?擁百萬之眾,戎服講經,其衰已甚,將何以哉?”[16] 《明季北略》中记载时任饷司的杨嗣昌曾奏言南方饥荒严重,并感慨:“今日百姓尚知讨贼,尚可催科,只恐百姓自己作贼,谁为我皇上催科者?”[17],后未曾想到“百姓自己作贼”后成为事实(李自成起事)[18]。 参考资料
參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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