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語中的日語借詞漢語中的日語借詞指漢語由日語引入的借詞(日源外來詞[1])。是華語圈與日語圈之間語言交流的一部分。漢語從日本借用詞彙發生在近代,主要以漢字為媒介。日語借詞對現代漢語的形成有重要的作用。 概述中國與日本在東漢以來即產生有記載的聯繫。隋唐時期交流達到高峰。整個古代,中日之間的文化交流傳播可以認為是單向的,即由中國傳入日本。漢語中找不到由日本傳入的詞彙。近代以來,大量日語詞傳入中國。 在民國初年,漢語中通用的和製漢語就有數百條。其中不乏「~主義(-ism)」「~化(-ise)」這類造詞性很強的詞尾,在現代漢語中佔有相當的份量。其他比較常見的詞綴如下:
以下分類別討論現代漢語中來自日語的词汇。 和製漢語日本自制汉语词19世紀時中國從日本輸入新詞,大部分進入漢語的日語借詞都是日語中的「和製漢語」。舉凡「電話」「幹部」「藝術」「否定」「肯定」「假設[註 1]」「海拔」「直接」「雜誌」「防疫」「法人」「航空母艦」「象征」「商业」是屬於和製漢語日語借詞[2]。但並不是所有日語中的「和製漢語」都在現代漢語中通用,如「介錯」「油斷」這類和製漢語詞都沒有進入漢語。 古已有之的汉语词,常被误认为来自日语有些词古汉语已经有了,且意义差别不大,不应当认为是来自日语。如:
來源於「宛字」的詞「宛字」,日語「当て字/宛て字」。日語傳統上多用漢字,有時非漢語詞也利用漢字的讀音(音讀與訓讀皆可能用到)以漢字紀錄,如「滅茶苦茶(めちゃくちゃ)」。這種做法最初是在假名未出現的時代使用(如萬葉假名),但假名出現後仍然常用。這種做法類似於六書的假借,但為區別於中國的假借,本文稱之為「宛字」。 來源於和語宛字的詞此類較少,常見的用例如「壽司(すし)」(本字是「鮨」,「寿司」是宛字)。 來源於外來語宛字的詞由於明治時期翻譯西洋詞(主要是專有名詞)時學術詞彙使用漢字詞表達還是主流,所以頻繁使用宛字翻譯。如 クラブ「倶樂部」、ロマン「浪漫」、ガス「瓦斯」、コンクリート「混凝土」、リンパ「淋巴」等,都被漢語借用。此類詞彙雖然看起來像是漢語詞,但實質上是對西語的音譯,故對日語來說,这些詞不屬於和製漢語,而是外來語。 和語詞以漢字寫法引入絕大部分的和語的人名、地名等專有名詞是以漢字寫法而非讀音直接引入漢語。部分一般詞彙亦以漢字寫法直接引入漢語,如:取消( 日語自身讀法的音譯此類詞彙多是日語本身非以漢字表達的詞彙,但華人習慣於以漢字引入日本詞彙(包括專有名詞),所以以音譯方式輸入了若干日本詞。如「卡拉OK」(カラオケ),「榻榻米」(畳)等。商標的例子較多,如「馬自達」(マツダ,松田)、「日產」的俗名「尼桑」、「立邦漆」(Nippon Paint)等。 流通於台灣的日語借詞由於台灣曾被日本統治50年,無論是臺語、台灣客家話或中華民國國語,日常所用的日語借詞數量相對於中國大陸(東北地區除外)、香港等其他地區比例更高。如「便當(弁当)」、「秀逗(ショート)」。 和製漢語詞彙數量在臺語中較中華民國國語多,在日治時期的漢文報紙中,夾雜和製漢語非常普遍。「改札係」(剪票員)、「驛」(車站)等詞彙已在戰後被國語詞彙取代,但現尚有「水道水」(tsuí-tō-tsuí,自來水)、「注文」(tsù-bûn,訂購)、「案內」(àn-nāi,帶路)、「看板」(khang-pang,招牌)等仍常用。甚至外來語如「oo-tó-bái」(オートバイ,摩托車)、「bì-lù」(ビール,啤酒)、「jiàn-bà」(ジャンパー,夾克),和語如「阿莎力」(a-sá-lih,あっさり,果斷)「歐巴桑」(oo-bá-sáng,おばさん,阿姨)「sa-sí-mih」(刺身,生魚片),都自然平常地使用在臺語當中。 許多早年曾在中國大陸使用而目前已少用的和製漢語詞,如“攝護腺”(前列腺)等[5],在台灣仍繼續使用。 流通于东北地区的日语借词由于东北地区曾有日本租借地关东州(1905年-1945年)和傀儡政权满洲国(1932年-1945年),东北诸方言(东北官话、胶辽官话、北京官话)日常所用的日语借词数量相对于关内比例更高。[6][7] 和制汉语词汇数量在东北官话中较普通话多,“町”“番地”“出张”“主催”“急行券”“放送局”“厚生科”“幼稚园”“表题”“下记”“料”等词汇已在战后被普通话词汇取代,但现尚有“便所”(厕所、卫生间)、“果子”(点心、糕点、糖果) 、“生徒”(学生、学徒)、“邮便”(邮政、邮件)等仍常用。甚至外来语如“瓦斯”(wǎsi/gási,ガス,煤气、天然气)、“晚霞子”(wǎnxiázi,ワイシャツ,女式衬衫),和语如“古鲁码”(gǔlúmǎ,くるま,汽车)、“磨机”(mòji,もち,粘糕、打糕)、“榻榻密”(tǎtamì,たたみ,床垫、蒲苇草垫),都自然平常地使用在东北官话当中。 日本流行文化引進的和製漢語20世紀末起,由於日本電玩、动漫、流行音乐、影視等大量進入中文圈,也有許多詞語,如「聲優」「女優」「攻略」等已經開始在漢語打開知名度。 如「暴走(失控)」一詞因新世紀福音戰士而進入ACG迷的生活圈,而「達人(專家)」一詞也開始經常出現在報章、雜誌上。一般來說這個時期進入漢語的和製漢語詞由於時期尚短,社會仍持保留態度看待,只將它們當作一種「流行用詞」,並沒有真正將他視為「漢語」的一部分。 但部份用來描述社會現象,無法準確翻譯成中文的和製漢語,如「暴走族」、「援交」、「少子化」、「人氣」等詞彙,已經經常被中國大陸、香港與台湾的社交媒體或新聞媒體直接採用了。 接受日語借詞的矛盾現在漢語在向日語借詞的過程中,並非全盤接納,其中也經過排斥、抵抗,但最後日語借詞仍大量湧入。 例如嚴復就強烈反對冒用日語借詞,他提倡使用「計學」取代「經濟學」、使用「群」取代「社會」(類推「群學」取代「社會學」)、使用「玄学」取代「形而上学」、使用「天演」取代「進化」等,學界習稱「嚴譯」。而嚴復也不是一概否定日本譯詞,例如他接受「自由」一字作為「liberty」、「freedom」之譯名,並嘗言:「西名東譯,失者固多,獨此無成,殆無以易。」[註 2]不過,嚴復对使用日语借词持相当的反对态度,他曾说过:“近闻青年人多用‘自由’‘运动’之外词,艰深难懂,其实不必。吾国自可翻译,何须拾人牙慧?”1899年起,開始採用「自繇」而非「自由」,這是因爲「繇」與「由」字在含義上有微妙的差異[8]。 也有少數新製漢語取代日語借詞的例子,如「邏輯(logic的音譯)」取代和製漢語的「論理」。 從和製漢語的特徵來說,日本人製造和製漢語,好用兩字詞。而精通文言文的中國學者翻譯時好用單字單詞。 在白話文運動後,由於溝通上的需要,兩字詞較為穩定、口語上容易理解,或許是和製漢語借詞最後於中文紮根的主因。 判定漢語詞彙眾多,要判斷某個詞是否來自日語有時並不容易[9],因为近代日语也通过中文的书籍(例如《海国图志》)和英华字典吸收了许多当时的汉语新词[10],許多詞難以考證。尤其有些「半和製漢語」原為漢語詞,只是日本學者先確立其作為某西語詞的對譯語後,漢語再傚仿。此類詞彙是否屬於日語借詞也有爭議。 注釋参考文献引用
来源
相關條目外部連結
|